台江县台拱街道有这样一个绿色村庄:全村多户人家,多棵楠木,年来,生态理念代代相传,人与树和谐共生。
它,就是登鲁苗寨。“登鲁”是苗语的音译,“登”苗语是“断”的意思,“鲁”苗语是“箩篼”的意思,连起来就是箩篼断索的地方。生态良好的登鲁,被列为中国传统村落和全国首批“绿色村庄”,还被誉为“金丝楠木第一村”。“楠木香四方,登鲁蕴宝藏。”这是登鲁村的真实写照。从台江县城翁里河支流“打岩沟”顺流而上10余公里就来到登鲁村。进入寨门,沿着石板路拾级而上,一棵棵楠木耸立两侧,苍翠挺拔,枝繁叶茂。
楠木的生长极为“苛刻”:必须是海拔-米的亚热带地区阴湿的山谷、山洼及河边,年均温度要在17℃左右温暖湿润环境,土层也必须是深厚、排水良好的中性或微酸性冲积土壤。在中国建筑中,金丝楠木一直被视为最理想、最珍贵、最高级的建筑用材。具有“防潮湿、耐腐蚀”、“水不能浸、蚁不能穴”的特点,在古代多为皇家宫殿和寺庙所用,因此价格不菲。据了解,在北京,一张老料的金丝楠木罗汉床曾要价1.1亿元,一顶箱柜要卖0万元,非老料的金丝楠木罗汉床也要卖70万元到万元不等。
目前,登鲁苗寨一共有多棵楠木,直径20厘米以上的就有多棵,最大的楠木直径约1.4米,树龄上千年。一棵楠木至少要生长到60年之后才长出“金丝”,这时楠木成为“金丝楠木”。登鲁苗寨里,60年以上树龄的楠木占60%以上——也就是说,这里至少有00棵金丝楠木。最大的楠木据说有多年的树龄,直径约1.4米,高约40余米,四人合抱才能抱拢。
相传在清朝乾隆年间,皇宫要修葺维护,朝廷要征用楠木,因登鲁的金丝楠木群闻名而与皇宫结缘,朝廷派人征伐登鲁五十多棵金丝楠木,从清水江水道放下湖南洞庭湖,然后再转运往北京故宫。被砍伐的金丝楠木树干运往了北京故宫,而楠木的根蔸却留在了登鲁的土地上,故有“根在登鲁,身在故宫”之说。
“登鲁苗寨始建于明末清初,祖先迁徙到这里时,这片楠木林就已经存在。”村里的老人介绍,为守护古树,登鲁先祖立下“规矩”:世世代代守护楠木林,不得砍伐,也不准捡拾枝条,违者罚斤米、斤肉、斤酒,然后备好酒席,恭请全寨村民就餐,并公开承认错误,保证绝不再犯。从此,生态环保理念代代相传。
走进村寨,随处可见古朴典雅的苗族吊脚木楼,全系木质结构,依山而建,冬暖夏凉,在建造中吊脚木楼不用一钉一铆,房子框架全部用榫铆连接,坚实牢固,建筑风格有浓郁的民族元素,别具一格。
据村里老人说,最先到登鲁定居的是杨姓先祖。杨氏祖先从江西逃难一路迁徙至此,当时的登鲁还是一片原始森林,杨氏祖先靠种地放羊为生。清朝雍正年间对贵州实行“改土归流”政策,清朝武力征服苗疆后,为了便于控制与管理苗民,给苗民编户入籍。由于苗族以前只有苗名,没有姓氏,为了方便登记管理,驻守苗疆的清军官吏给苗民赐汉姓,登鲁祖先放羊为生,赐以“羊”氏(羊通杨)。后在一次战乱中,张氏祖先志荣为了逃避追兵沿溪而上至此,请求杨氏收留,而后杨氏、张氏在登鲁这片土地上开荒拓土繁衍子孙后代,生生息息。
中国近代史上张秀眉领导的苗族人民起义影响深远,然而不为人知的是他的军师“张麻总”就是出生在这深山密林中的登鲁村。据村中90多岁高龄的老人们说,军师张麻总的脚板有一尺二长,宽40公分,身材魁梧高大,时为张秀眉十分信任的军师,为张秀眉领导的苗族人民大起义作出了重大的贡献。
寨子里青石板铺就的石阶干干净净,十分清爽,石阶两边古树参天,还修有木栏杆栈道,可以从村口走进楠木林!走着走着,风吹过来,古树发出巨大的响声,却不吵不躁,反而相当安心!栈道可以一直下到村里的溪边,一条溪水穿寨而过,清清亮亮。
登鲁村古老的历史,还缘于苗家人的铜鼓。铜鼓是登鲁村的一个古老的文化元素。苗家人有句老话叫“未成有寨先有鼓”之说,其深刻意义不言而喻。村里现存有一面铂金铜鼓至今保存了余年。年运到省城贵阳参加展览获得了大奖。这个苗族铜鼓的存放是很有讲究的,一般是由村中德高望重的“全福人家”珍藏,如遇村中有重大节庆活动,就将铜鼓请到踩鼓场中,鼓声响起后,村里精心打扮的男男女女才陆续登场开始踩鼓。这里的苗族铜鼓舞有别于其它地方,其节奏缓慢,参与踩鼓的人舞姿稳健,表情严肃,身着五彩斑斓的服饰,佩带琳琅满目的银饰,呈逆时针反向跳舞。这一传统从远古一直保存至今延续下来。
站在溪边的风雨桥上仰望,透过碧绿的树叶,眺望半山腰依山而建的房子,木屋与大山自然融合在一起,犹似一幅色彩多姿的油画。坐在门前闲坐的老人,小孩在屋边嬉戏,挑着簸箕上坡的妇人,鸡在路边觅食,鸟在树上快乐鸣叫,走进登鲁仿佛走进世外桃源的世界。
其实,在黔东南大地上像登鲁这样藏在深山里的寨子很多,而登鲁却能在黔东南众多的村寨中脱颖而出,声名远播,不是登鲁的建筑如何特别,也不是登鲁的民族文化多么独特多彩,而是登鲁村守住了那片金丝楠木林……